朱雪莉，宋永华，伍宸：中外知名大学国际化战略比较研究

      作者简介：朱雪莉，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国际教育专业委员会秘书处；宋永华，浙江大学常务副校长,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副会长兼国际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长；伍宸，浙江大学教育学院

    来   源：《教育发展研究》2017年第13-14期

    摘   要：国际化发展是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应有之义，而国际化战略是大学推进国际化的重要途径。通过对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英国爱丁堡大学、伦敦大学学院和国内的北京大学、浙江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国际化战略的比较分析，发现国内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呈现出不同特征。我国大学国际化发展战略需做好扎根本土与放眼全球、自我发展与世界贡献、国际化战略与学校整体战略、系统全面与重点推进的有机统一。

     关键词：国际化战略，中外知名大学

2016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做好新时期教育对外开放工作的若干意见》和《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在这两份文件的推动下，各高校纷纷制定了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国际化战略是大学推动其国际发展的重要基础与指导纲领，我国知名大学同国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发展战略有何差异，我国大学的国际化发展战略能否有效推进大学的发展？针对这些问题，本文选取国内外几所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进行对比分析，在充分借鉴吸收欧美等知名大学国际化发展战略制定经验基础上，结合我国国情探索出新时期中国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特别是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新思路。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提出

国际化是高等教育发展的重心，是21世纪影响和塑造高等教育的主要力量之一。^[1]国际化也是我国知名大学走向世界一流的必经之路。简·奈特(Jane Knight)在《国际化：因素和要点》一文中指出，“大学必须要制定国际化战略才能有效实现国际化”，“国际化战略能够为大学指明方向、明确责任、制定目标”。^[2]制定国际化战略成为大学有效推动国际化发展的重要力量和指导方针。2013-2014泰晤士高教副刊世界大学排名前50的大学中，有25所在其使命陈述中明确提到了国际化。^[3]国际化战略为有效推动大学国际化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近年来，我国高校的国际化水平有所提高，但同世界知名大学相比仍存在着质与量的差距。同时，国际化发展观念与意识这种看似微妙的差异，却带来了国内外大学国际化发展的巨大差距。^[4]据相关学者研究，我国大学的国际化战略还主要处在“明晰的文档规划”层次，即各个大学有明晰的国际化文档和目标，但如何具体实施、如何调动全校资源为国际化服务却语焉不详。也有部分高校的国际化战略仅仅处在制度表述的层面。^[5]因此，我国大学国际化战略有必要向国外知名大学学习和借鉴。基于此，本研究系统梳理了英美及我国几所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并进行了对比分析，以此作为新时期进一步做好我国大学国际化发展的参考。

二、国内外知名大学国际化战略核心要素对比分析

本文从正在实施国际化战略的国外知名大学中分别选取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MIT)(以下简称MIT)、英国的爱丁堡大学(The University of Edinburgh)、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UCL)(以下简称UCL)。同时，从国内选取北京大学、浙江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对他们的国际化战略进行对比分析。

大学发展战略的基本要素一般包括战略使命、目标、具体目标和实现战略目标的方法和政策。^[6]大学的国际化战略一般涉及战略制定前的战略环境与形势分析、战略使命与愿景、战略内容与实现方式以及相关的战略保障措施等。据此，本文将从以上这四大核心要素对国内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进行对比分析。

(一)战略环境与形势分析

国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主要对外部环境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相关应对措施。例如，MIT在其战略环境与形势分析中指出：全球研发中心不断变化、新兴经济体国家的研发投入和科研成果不断增加，MIT师生有机会寻求海外资金开展世界重大科学与技术问题研究。同时，许多新兴经济体将成为MIT的重要合作伙伴。此外，民粹主义在全球兴起，美国移民政策的不确定性，美国同墨西哥、中国、俄罗斯和中东地区的政治氛围变化等都将给MIT的全球参与战略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我们将采取相关措施减少这些不确定因素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爱丁堡大学也根据全球变化做出了相应调整：全球许多大学都将国际化战略转变为全球参与战略，我们需要根据全球语境，不断更新自己的表述方式，将爱丁堡大学“国际化办公室”(The International Office)更名为“全球办公室”(Edinburgh Global)。国内知名大学则主要从大学自身的优势与不足对国际化战略发展的内部条件进行了分析。包括在国际合作项目、师资队伍国际化水平、国际交流与学术活动等方面取得的进展，以及在战略的实质性、顶层设计与体制机制、国际影响力和溢出效应、综合服务保障能力等方面存在的不足。上海交通大学的外部环境分析主要明确了国际合作伙伴，而北京大学也对国际化战略有利的外部环境特别是“双一流”建设的启动和“一带一路”战略等政策环境进行了分析。

1.外部环境分析与内部现状介绍

国外知名大学倾向于对外部环境，特别是大学发展的全球环境进行有针对性的分析。包括全球局势可能对大学国际化发展带来的机遇、潜在的挑战与威胁，以及全球形势变化需要大学做出的调整和改变等，但缺少对大学自身发展情况的关注。国内知名大学国际化战略的形势分析主要关注大学自身的国际化发展现状与问题，包括国际化人才队伍建设、国际合作关系、支撑队伍和服务保障机制等。这些大学对外部环境分析相对不足，基本局限于有利的国家政策支持，缺少对全球环境对大学国际化发展影响的分析。

2.发展方向指导性与常态描述型

国外知名大学的战略分析较有针对性。他们根据全球发展情况，有针对性地进行战略调整。例如，MIT预见了全球民粹主义的兴起以及美国移民政策等一些不确定因素可能对国际化发展带来的挑战，为此专门制定了相关的应对措施：“制定有效的沟通策略，清晰地表明学校的国际参与目标；建立联盟和合作伙伴，有效推进MIT国际活动；建立MIT同国际公司和政府的合作伙伴关系，共同努力构建我们自己的创新经济；进一步完善MIT的国际紧急情况应急计划；增强MIT参与和解决社会政治、社会经济和种族问题的能力。”^[7]国内知名大学则主要对大学的国际化发展现状和问题进行常态介绍和描述，具有针对性和有效性的战略环境分析能力有待进一步提升。

(二)战略愿景与指导思想

1.全球性思维与国际性思维

从大学国际化战略主题及其愿景陈述的用词上便不难发现，国外大学倾向于使用“全球”(global)而不是我们常用的“国际”(international)一词。根据牛津词典的释义，“global”一词是与整个世界相关的，是全球的、整体的、综合的。而“international”是存在或发生于国家间的。^[9]可见，国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更准确地来讲应该是一种全球发展战略，将全球性发展理念融入到大学的国际发展愿景之中。全球平台和国际路径是二者的主要差异，国外知名大学从最初的战略定位便是全球性的，这种全球性既是形式上的也是内容上的。而大学的国际化发展都要经历一个从“国际性”到“全球性”的过程，“国际性思维”是我国大学国际化发展阶段的本质体现，也是我国大学国际化发展的必然阶段。

        表1  国外知名高校国际化战略愿景与指导思想

资料来源：根据国外各知名高校国际化战略分析整理。

2.世界贡献导向与自我发展导向

国外知名大学以服务于全球发展、培养全球公民和领袖、解决全人类面临的问题和挑战为使命，并将这些使命贯穿于大学国际化战略的始终。而国内知名大学则倾向于提升大学的综合能力、培养国家急需人才、服务国家重大战略(“一带一路”、“教育对外开放”)、提升国际影响力等，某种程度上是国家战略需求的产物。简·奈特(Jane Knight)在其《国际教育中心》(International Education Hubs)一书中提出了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三个阶段：学生中心(student hub)、精英中心(talent hub)、知识/创新中心(knowledge/innovation hub)。学生中心阶段关注教学与学习；精英中心阶段关注劳动力技能的充分掌握；知识/创新中心阶段与知识经济的发展紧密联系。^[10]由于我国大学的国际化发展历史较短，我国大学的国际化总体仍处于一个较为初级的发展阶段。而这一阶段的大学世界贡献能力相对较弱，客观能力的不足在一定程度上也导致了主观意识的薄弱。目前，我国大学开始有意识地参与国际科研项目等，但世界贡献的意识与行动仍待进一步加强。

3.个性化定位与同质化参照

国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发展愿景与其国际化战略发展任务有着较为密切的联系，国际化战略愿景与自身发展使命和特点联系密切。例如，MIT为实现其培养“未来领袖”的使命而开发了“全球领导项目”；爱丁堡大学为了实现其“世界贡献”的使命，专门建立了五个“全球研究院”，以解决全球面临的不同问题。国内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几乎完全参照国家相关政策文件的指导思想，同质化现象较为明显，国内大学根据自身需求和特色制定国际化发展愿景的意识有待提升。

                    表2  国内知名高校国际化战略愿景与指导思想

资料来源：根据国内各知名高校国际化战略分析整理。

(三)战略内容与推进方式

国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致力于将全球平台的搭建与世界贡献作为国际化战略的主要内容。它们主要通过“全球社区”(Global Community)、“全球交流”(Global Exchange)、“全球伙伴”(Global Partnership)的建设，搭建大学的全球发展平台。同时，特别强调将世界贡献作为其重要的国际化战略内容。例如，MIT通过“MIT全球领导项目”(MIT Global Leaders Program)培养全球领导人。爱丁堡大学则成立了全球健康研究院、全球发展研究院、全球农业与食品健康研究院、全球环境与社会研究院和全球司法研究院，通过这些“全球研究院”(Global Academy)召集全球科研人员和教师，解决全球面临的共同问题。国内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则致力于大学职能的国际化发展。主要通过留学品牌建设、国际组织人才培养、海外学习等方式，推进大学的国际化人才培养；通过教学、科研、管理人才的引进与培养，促进队伍建设的国际化；通过优化国际科研合作布局、搭建国际科研平台与基地、参与国际重大科研项目、开展国别与区域研究等，促进科学研究的国际化发展。在国际合作方面，国内大学正努力探索国际化合作的新模式，例如，浙江大学的海宁国际校区、上海交通大学的分层战略合作模式和国际化特区办学模式等。此外，各高校也针对“一带一路”战略制定了相应的国际化战略。

1.世界贡献导向的全球平台路径

国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是以世界贡献为导向，致力于培养世界领袖和全球公民，解决全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和挑战。因此，这些大学需要借助全球这个平台，明确全球面临的共同问题、制定问题解决方案、确定不同的合作伙伴关系，据此引进相关人才、培养相关学生，而非盲目扩大全球合作伙伴。这种以世界贡献为导向的全球平台发展路径，需建立在大学较高的国际化能力基础之上，包括解决世界问题的科学研究能力、引进一流人才的相关服务和保障能力等。这种国际化发展路径较为适合那些自身发展水平较高的大学，但这种世界贡献意识却是每所大学都应具备的，特别是那些有志于建成世界一流的大学。

2.自我发展导向的职能发展路径

目前，国内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是以自我发展为导向的，旨在全面提升大学的国际化水平和国际地位。因此，国内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内容主要以人才培养、队伍建设、科学研究等大学职能为重点，同时辅以国际合作与交流；此外，“一带一路”作为国家的重要发展战略，也成为我国大学国际化战略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同时，许多学校还将国际合作和人文交流作为独立的战略推进手段，国际合作与大学职能发展间的对接与融合有待进一步加强。某种程度上，大学国际化发展的路径是由其发展阶段所决定的，我国大学与国外知名大学相比仍有一定差距。可以说，选择通过国际化战略提升其基本职能是我国大学的必然发展阶段。

(四)战略保障措施

国外知名大学国际化战略的保障措施主要涉及组织保障、制度保障和资源保障三个方面。组织保障方面，MIT建立了MIT国际行动外部咨询委员会(External Advisory Committee)并重组国际咨询委员会(The International Advisory Committee)。爱丁堡大学建立了全球多级组织人员保障体系；制度保障方面，MIT制定并执行战略交流规划。UCL制定“UCL全球合作伙伴治理框架”(Governance Framework for UCL's Global Partnership)，并根据这一框架标准进行不同类型战略伙伴的选择和治理；资源保障方面，除资金和技术支持外，大学还注重对国际化发展的智力支持。例如，MIT成立了国际咨询委员会，主要负责为教师提供国际参与的全方位建议，此外，外部咨询委员会和教师委员也会为MIT的国际化发展提供咨询服务。国内知名大学也主要从组织、制度和资源保障三个方面为大学的国际化战略提供保障。组织保障方面，国内大学注重加强组织领导、建立全校协同的跨部门的工作机制、发挥院系的主体作用；制度保障方面，国内大学强调利用国际化观测体系、学校以及院系的国际化考评与激励政策来推进大学的国际化发展进程；资源保障方面，国内大学主要从经费、国际化的管理服务以及校园建设等方面提供物质支持。

1.组织保障——专业化与行政化

在组织保障方面，国外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呈现出较为专业化的特征。一方面，管理人员具备一定的国际化工作专业素质。国外大学的国际化战略一般由专门负责国际事务的相关管理者作为主要负责人。例如，MIT任命专门负责国际事务的副教务长作为“全球发展战略”的主要负责人。另一方面，国外知名大学国际化战略的组织管理人员体系较为完善。例如，爱丁堡大学的全球多级组织人员保障体系，由国际化相关工作负责人牵头，全球主要协调委员会和全球团队负责总体协调，学院、区域院长和区域团队具体组织协调。国内知名大学国际化战略的制度保障则具有较为明显的行政化倾向。国内大学主要由外事处、国际合作交流处等行政机构统筹学校的国际化事务工作。此外，院系和相关部门缺乏具有国际化背景的专业化队伍。本质上分析，国内外知名大学国际化战略组织保障是战略有序推进和有效实施的差异。国内大学国际化组织保障主要以行政化管理推动国际化事务的运作，协调和监管大学的国际化战略，确保战略的有序实施。国外大学以战略执行为出发点，即为大学的国际化战略提供专业有效的服务，保障战略有效实施。

2.制度保障——内涵发展与形式导向

在国际化战略的制度保障方面，国外知名大学重视内涵发展。通过制度保障确保有效推进国际化战略任务与大学使命的实现。他们注重从战略本身的发展，特别是国际合作交流、合作伙伴等国际化战略核心要素出发，为国际化战略提供制度保障。如MIT通过“战略交流规划”协调相关合作交流工作。UCL根据“UCL全球合作伙伴治理框架”选择不同类型的战略伙伴并建立一系列互补的伙伴关系。而国内知名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制度保障则倾向于形式导向，主要通过一系列量化的考评指标刺激和推动国际化战略实施。大学国际化发展需要借助评价与激励机制来推进，更需要从根本上为增强大学的国际化能力提供实质性的制度保障。

3.资源保障——智力支持与物质保障

国内外知名大学均强调为国际化战略提供资金、技术、基础建设等方面的物质保障。同时，国外知名大学较为注重智力支持。MIT为确保国际化战略有效发挥其实质性作用，除设立国际咨询委员会和外部咨询委员会这种专门的组织机构外，学校还通过一系列的调查研究确保战略实施的有效性。例如，在其国际化战略的“全球课堂”项目中，明确指出教师委员会需同全球教育项目的主要管理人员一起，共同探讨如何有效实现这一目标。此外，MIT还对其海外学生招生数量进行了研究，确定海外学生招生数量上限，确保其人才培养质量。同国外相比，国内知名大学在国际化战略资源保障方面的智力支持有待增强。在国际化建设过程中，智力支持与物质保障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物质保障是智力支持的重要基础，智力支持是确保物质保障充分发挥作用的重要条件。

三、我国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应做好国际化战略的四个统一

(一)国际化战略制定做到扎根本土与放眼全球有机统一

扎根本土和放眼全球是我国大学国际化战略的前提和基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办好中国的世界一流大学，必须有中国特色”，“我们要认真吸收世界上先进的办学治学经验，更要遵循教育规律，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MIT明确将“美国身份”作为其战略发展原则，^[11]UCL也在其使命中明确提出“我们是伦敦的全球性大学——扎根伦敦、关于伦敦、服务伦敦和世界”。^[12]从国际化战略来讲，扎根本土要求我国大学充分审视国内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处于什么阶段、需求是什么、其需要借助的手段是什么、可利用的资源是什么等基本问题。唯有客观审视这些发展现实，才能扎实地借助国际化办学，提升我们扎根本土、服务本土的能力。与此同时，在国际化战略制定过程中，还要对全球发展形势有准确的判断。一是准确判断未来全球发展的趋势，明确未来全球的重要发展方向，并在这个过程中制定国际化战略以寻求发展机遇、应对全球挑战；二是准确判断全球高等教育发展趋势，明确全球高等教育发展的重要方向，了解世界高等教育国际化战略的发展方向等。唯有做到扎根本土与放眼全球的有机统一，才能保证国际化战略的方向准确性和实效性的有机统一，切实发挥国际化战略对我国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作用。

(二)国际化战略目标实现自我发展与世界贡献有机统一

自我发展与世界贡献是我国大学国际化战略的目的与归宿。自我发展与世界贡献，二者是有机的辩证关系。自我发展是贡献世界的基础，反过来通过世界贡献进一步增强自我发展能力。这也是新时期我国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基本思路和辩证方法。首先，大学的国际化要基于自我发展。我国大学的国际化发展历史较短，仍处于一个较为初级的发展阶段，因此，我国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应以提升自身的综合实力和本土服务为基点。同时，大学自身实力的提升和本土服务与世界贡献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因此，在借助国际化战略推动大学自身发展的过程中，我国大学需要将培养具有国际思维和竞争力的全球领导者、解决全球问题与挑战贯穿于国际化战略始终。

(三)国际化战略与学校整体战略有机统一

国际化战略与学校整体战略有机统一是实现我国大学国际化战略的重要路径。管理学大师亨利·明茨伯格指出，“战略影响着组织的整体利益关系。”^[13]大学的国际化发展战略与其整体战略目标之间存在有机联系，如何通过国际化发展有效地推动大学综合实力的提升是在高等教育国际化深化发展背景下我国相关大学需要深入思考的问题。伦敦大学学院在其《伦敦大学学院全球参与战略》(UCL's Global Engagement Strategy)开篇便明确指出该战略是《伦敦大学学院2034战略》(UCL's Strategy 2034)的全球视角。^[14]我国大学的国际化发展应与大学的整体发展战略有机统一。大学的国际化战略从指导思想到主要任务等都应服务于大学本身，或融入到大学的整体发展战略之中，与推动大学的全面发展有机统一。

(四)国际化战略做到系统全面与重点推进有机统一

系统全面与重点推进有机统一是我国大学国际化发展战略的现实要求。大学的国际化战略是一个系统，“系统”是由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的若干组成部分结合而成，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总体大于各部分的总和。^[15]因此，我国高校首先要着眼于系统整体的思维，明确战略指导思想、主要任务和保障措施等，同时也应明确战略的重点和难点。UCL在其全球参与战略中提出要“明确战略优势，有针对性的进行战略选择。我们的全球参与战略唯有集中有限的精力于少数优先发展的行动，特别是我们的优势上，才能够有效发挥影响力。”^[16]关于大学的国际战略重点，我国高校一方面应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和特色，力推优势学科和特色领域的国际化；另一方面，要努力借助国际化发展路径努力弥补自身存在的不足。根据近年来世界一流大学排名发现，我国大学与世界一流大学仍存在一定差距，特别是教学、科研和国际化方面。^[17]欧洲国际教育协会在其调查报告“欧洲国际化：欧洲国际教育协会观测”(Internationalisation in Europe：The EIAE Barometer)中指出，提高教育质量(56%)是大学国际化发展的最重要原因。^[18]此外，泰晤士高教副刊的研究表明，大学的国际化发展与其科研影响力呈正相关。因此，我国高校应以教学和科研发展为重点，既能有效推动国际化发展，又能弥补自身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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